种近乎疯狂的痴迷,一字一句,像是刻在心上:
“我爱你,时一。”他低头,嘴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耳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我说,我爱你。”
时一心里乱极了。
爱是什么呢?她不太懂。
可是谢醒说爱她。
她得到的宠爱,吃的特效药,甚至是毫无保留的,感受到彻底的安全感,都是谢醒给的。
他对她那么好,把她从所有人的鄙夷里带出来,给了她一个“家”。
谢醒说爱她,那她应该也是爱他的吧?
她这样告诉自己,心里那个模糊的、属于自己的声音,又被压下去了一些。
她没有回应,只是任由谢醒抱着,像一只被主人抱在怀里的、温顺的小动物。
窗帘缝隙漏进来的光,照在地板上。谢醒的手还环抱着女孩,指尖能触到时一身上柔软的温热。
他该走了。
这个念头像根细刺,扎得心脏一阵发紧。
怀里的人呼吸均匀,大概是又泛起困意,往他臂弯里缩了缩。
谢醒低头看着她恬静的侧脸,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那点不舍瞬间漫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多想就这么抱着她,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
什么家族任务,什么继承人考核,那些冰冷的规矩和责任,在时一温热的呼吸面前,都显得面目可憎。
可他不能……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又怕弄醒她,极轻地松开,转而描摹着她的眉眼轮廓。
喉结滚动了一下,压抑住喉咙口的涩意。
他得走了,必须走了。
只有把那些东西彻底攥在手里,成为新的家主,他才能真正护住怀里这个人,才能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再也不用面对任何分离。
谢醒慢慢松开手臂,动作轻得像怕惊起一片羽毛。
他替时一掖了掖被角,目光在她脸上看着了许久,仿佛要把这副模样刻进骨子里。
起身时,脚步重得像灌了铅。每走一步,心里的不舍就加重一分,但同时,另一种更坚硬的东西也在悄然凝聚——那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等他回来。
谢醒在心里对自己说,也像是对床上的人承诺。
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时一,转身,轻轻带上了门。门外的光线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写满了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