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常欢和钱广安两人一个不愿回去上班,一个回不去,两人齐齐失业了。
李兰之让常欢跟自己去卖鱼,常欢被逼着去了几天,最终被鱼腥味恶心到不行,去了几天就不愿意去了。
钱广安倒是想天天跟常欢挨在一起,但钱大姐不给他吃闲饭的机会,让他有事没事去杂货店帮忙。
可谁曾想,不出半个月,铺子里的糖果就莫名其妙少了许多,钱母还以为铺子里来了老鼠,跟人要了一只狸花猫回去养,但东西还是一天比一天少。
钱大姐起了疑心,守株待兔了好几天,终于抓到自家不值钱的弟弟这只“大老鼠”,发现他偷偷把糖果饼都搬到常家去,用自家的糖果一口一口把常欢给喂胖了好几斤,气得她抄起扫帚又把钱广安揍了一顿。
八月的最后一天,广州天河体育中心在锣鼓喧天中举行了隆重的落成典礼。
转眼到了九月,林飞鱼迎来了大学生活的最后一年。
九月中旬,姜珊诞下了一个早产儿。
令人尴尬的是,这个七个月出生的男婴不仅有七斤重,而且能吃能喝,哭起来声音格外的洪亮有力。
大院里再次议论纷纷。
【作者有话说】
来了~感谢大家的支持,下章见~
【注】1《一剪梅》:电视剧于1984年在台湾省首播,歌曲由费玉清演唱。
2第六届全国运动会:1987年11月20日至12月5日在广州举行。
“早产儿我见多了,可没见过这么白白胖胖的。”纳凉的大榕树下有人压低声音,眼睛却不住往苏家瞟,“瞧那孩子胳膊腿儿圆滚滚的,比我家足月的孙子还壮实!”
旁边的妇人立刻接话:“可不是嘛!一说早产我就觉得不对劲。”她意味深长地咂咂嘴,“看来当初大伙儿猜得没错,十有八九是未婚先孕。”
“本来就是未婚先孕!姜珊那女人居然还有脸跟我吵!”
常本华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嗓门亮得半个大院都能听见,她叉着腰,活像只斗胜的公鸡,下巴扬得老高。
虽然这年头未婚先孕仍算惊世骇俗,但到底不犯法,多数人嚼两天舌根也就罢了,偏生常本华跟打了鸡血似的,见天儿扯着嗓子嚷嚷。
每天晚饭后,她准时出现在苏家后面的凤凰树下,扯着嗓子指桑骂槐:“有些人啊,裤腰带松得跟面条似的,还有脸在院里晃悠!真是败坏我们大院的风气!”
她的尾音故意拖得老长,唾沫星子飞溅,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要搁前些年,这种破鞋就该抓起来游街批斗!”
话音刚落——
“哗啦!”
一盆水泼面而来,浇了她个透心凉。
常本华被淋得一个激灵,水珠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滴,连眉毛都挂上了水,她睁开眼睛一看,姜珊正站在窗口旁,手里还端着个搪瓷脸盆。
姜珊还没出月子,脸上比怀孕前圆润了不少,头上扎着条折起来的毛巾,斜睨着常本华,慢悠悠地问:“洗脚水的味道,好闻吧?”
常本华气得直跳脚,指着她破口大骂:“姜珊!你敢用洗脚水泼我?!”
姜珊冷笑一声:“泼的就是你这个长舌妇!常本华,你当年下乡时做的那些丑事,真当没人记得了?给野男人生孩子的人,也配在这儿说别人?该被游街批斗的应该是你!”
这话像把尖刀,直戳常本华心窝。
当年她因这事被丈夫打得半月下不来床,至今仍是街坊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脸色霎时铁青,手直哆嗦:“我撕了你这张贱嘴!”
“来啊!”姜珊挑衅道,“自己一身骚,倒有脸说别人是狐狸精?”
常本华彻底失了理智,什么腌臜话都往外倒:“我再不堪也比不上你!抢人姻缘不说,那孩子……”她突然眯起三角眼,“足月的孩子硬说早产,谁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种?”
常本华是在胡说八道,谁知姜珊闻言竟神色大变,握着搪瓷盆的手背青筋暴起。
这微妙的变化没逃过常本华的眼睛。
她正要乘胜追击,余光却瞥见巷口僵立的身影——苏志谦提着一网兜的奶粉罐子站僵在原地,眉头微微蹙着,显然是将那番话听了个真切。
“志谦你来得正好!”常本华瞧见苏志谦反而来了精神,扯着嗓子喊道,“你这媳妇可了不得,不知从哪儿怀的野种,倒叫你当了冤大头!”
“志谦你学历好工作好,就算离了婚也有大把姑娘等着,听阿姨一句劝,可别当那绿头乌龟,替外人养孩子!”
姜珊在听到苏志谦的名字时,瞳孔骤然紧缩,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指着常本华厉声骂道:“常本华,我斩死你个八婆!”
姜珊当真气急了,转身冲进屋里抄起菜刀就往外冲。
俗话说,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常本华也没想到姜珊会这么疯,她虽然嘴碎,但还是惜命的,她吓得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