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气势沉着,其实印央心里有些慌。
&esp;&esp;她不确定他们是就事论事,这里确实不能拍摄,还是她买的船票出了岔子,假身份暴露,他们找借口赶她下船。
&esp;&esp;赵韫川挡住印央,把她护在身后,维护道:“岂有此理!能登船的都是贵客,有你们胡说八道的资格?记录、分享这趟旅行天经地义,你们简直无中生有!”
&esp;&esp;被煞风景了,他面色愠怒。
&esp;&esp;而警卫毫无惧色,他们恭敬又冰冷地说:“抱歉,这位小姐,请接受惩罚。”
&esp;&esp;“惩罚?”赵韫川脸面挂不住了,小小的安保人员竟敢无视他的话,还扬言要惩罚他的女伴,他羞愤地搬家底,“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esp;&esp;话音未落。
&esp;&esp;几位彪形大汉闪身避开赵韫川。
&esp;&esp;他们一人抓右手,一人抓左手,一人抬左腿,一人抬右腿,以“大”字形不多废话把印央举起,三二一丢进大海。
&esp;&esp;“啊!!!”
&esp;&esp;“扑通——”
&esp;&esp;凄厉惨叫伴随投掷水中的动静,引来一二层甲板的无数视线,众公子小姐们窃窃私语。
&esp;&esp;而印央,瞬间被冰冷的海水吞没,口鼻堵塞腥咸,长裙太紧,她扑棱两下腿卡在包臀裙子里。
&esp;&esp;她的第一反应竟不是“要溺死了”,而是“裙子不能扯破,一万多呢”,面料弹性小,动作一大会毁了料子,会变形,该死的不能退货了!
&esp;&esp;她不要命地合拢腿脚,仅靠双臂扑水。
&esp;&esp;越沉越深。
&esp;&esp;没人来救她。
&esp;&esp;海平面远得仿佛永远也够不到,憋到极限了,她呛两口水,认命地阖眼。
&esp;&esp;唇畔荡起自嘲的笑,美得绝望。
&esp;&esp;嘁,就这样美美的死掉也挺好。
&esp;&esp;唯一的不甘心,是她居然死在了那个病歪歪瘫子前面,生龙活虎的她,命还没他的长。
&esp;&esp;四肢百骸的温热被海水尽数吞噬,她失去了意识。
&esp;&esp;
&esp;&esp;魏清战战兢兢回到客房,栾喻笙面目暗沉,全身无力,一双眼睛跟着他转动。
&esp;&esp;“她死了?”
&esp;&esp;栾喻笙冷笑着问。
&esp;&esp;他此刻躺在一床凉席上,凉席较硬,能支撑他瘫软的腰身,但他受不了凉,受凉将引起许多病症,魏清又多要了一床被子垫在他的身下。
&esp;&esp;魏清下唇咬出一排齿印,汗流浃背,支吾道:“目前还没有,可能明天……后天……大后天?总、总之不会太久,她现在身体都凉了……”
&esp;&esp;刹那,栾喻笙笑容僵滞。
&esp;&esp;他深邃的眸子被无边的恐惧填满,受了巨大刺激般,他瞬间浑身抖如筛糠。
&esp;&esp;“……你再,说,一遍?”
&esp;&esp;唇齿间艰难挤出破碎的问句,他眉心狂跳,痉挛的身体拍打床垫扑簌簌作响。
&esp;&esp;“栾总!别生气啊栾总!是我办事不利!”魏清忏悔,急忙摁压栾喻笙弹跳的瘫腿。
&esp;&esp;他穿了足托,硬邦邦的外壳刮擦脆弱的肌肤,烙下一道道刺红刮印,血丝略略冒头。
&esp;&esp;痉挛劲头太足,魏清压不住了,呼叫谢星辰和护工,忙说:“栾总,她活不过今晚!您、您放心!”
&esp;&esp;“嗬……”
&esp;&esp;气管被口涎堵住,窒息中,栾喻笙双手胡乱蹭着床垫,突然,他唇角上扬。
&esp;&esp;笑得凄美而心满意足。
&esp;&esp;他可以以同样的死法和她在同一天去世了。
&esp;&esp;魏清吓得六神无主,愣了一下才跑来托起栾喻笙的脑袋,想扶起他帮他拍背咳痰。
&esp;&esp;栾喻笙却用脑袋顶魏清,瘫废的手耷拉在床上抽动,努力半天也派不上用场。
&esp;&esp;痰音浓厚,他嘶哑地说:“别……嗬……管……我……不……嗬……想……嗬……活。”
&esp;&esp;他不想独活。
&esp;&esp;苟延残喘这三年,不过想见证她为抛下自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