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也不可能有所预备，亦是临时起意。秦王到外御城已是深夜，中京夜禁，能遇见秦王的必是有紧急夜行令的大员。恨意深重到见了秦王就要打杀的程度，必不能是一日二日的事，早该有痕迹——自寻死路。”姜敏冷笑，“朕去郊狱。”

&esp;&esp;“是。如此臣伺候陛下——”

&esp;&esp;“你跟着朕做甚？”姜敏打断，“找人去。”走上数步记起一事，站住，“重点清查中京荒宅，尤其是废帝之后罢官荒废的。”

&esp;&esp;薛焱拱手听着。

&esp;&esp;“出京绝无可能。诸坊令今日起又都在按册子清查多出来的人——藏不了人。能暗自拘人的，只有中京荒宅。”

&esp;&esp;“是。”

&esp;&esp;“还有——”姜敏沉吟一时，“去命魏钟——责问昨夜两重宫禁值守禁卫，但有见过秦王的，拘来朕亲自问话。”

&esp;&esp;“是。”

&esp;&esp;姜敏又道，“所有两重宫禁值守都要审，问明昨夜宫禁何人进出——包括在外御城九台当值的大员。”

&esp;&esp;“是。”

&esp;&esp;姜敏嘱咐完，便策马往郊狱去。待斩人犯押在黑牢，近午时提了人出来，黑壮一条大汉，名叫李铁塔，吃了大半年的牢饭，居然仍然身强体壮。

&esp;&esp;姜敏哼一声，“好一身蛮力，却不知用在正途。”

&esp;&esp;李铁塔不认识皇帝，见这女子美貌娇艳，“你这女子是什么人，无故来这死牢做甚？”

&esp;&esp;狱吏便骂，“陛下在此，怎敢无礼？”

&esp;&esp;姜敏听得皱眉，摆手打发他，“都出去。”狱吏们只得出去，格外搬太师椅入内，请皇帝坐了，才掩上门。

&esp;&esp;“陛下？”李铁塔难以置信，“外头都传当今陛下杀神降世，刘奉节窦玉川一世英雄都叫你擒杀。你这模样——哪里像个杀神？”

&esp;&esp;“像不像的，你一会儿就知道。”姜敏坐了，“朕今日来是要问你，你在哪一支军里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