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在此,那么主持大师遇刺的事情,就麻烦殿下了。”
&esp;&esp;深知这位白鹤观道长的脾性,赵北岌道:“嗯,道长慢走。”
&esp;&esp;得到保证,鹤云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esp;&esp;见鹤云栖如此潇洒,姜南溪忍不住问:“殿下,这位鹤道长好生潇洒,仿佛真是翱翔天际的鹤一般。”
&esp;&esp;“他是前青州白鹤观观主的师弟,为人风流潇洒,常纵情于山水之间,因此与我姑母清河长公主是挚友,而他历来行踪缥缈不定,这次停留京畿,想必是为了护送爱徒王景回京。”
&esp;&esp;姜南溪听过青州白鹤观的威名。
&esp;&esp;前朝时,戎狄与月乘人常南下骚扰,青州便是他们的首要目的地。因为青州不仅是重要的关隘,护卫着身后繁华的京畿,城内更有良田万顷,那些戎狄和月乘骑兵,每年都会到青州劫掠,因此青州也是
&esp;&esp;三州五城中,民风最为彪悍的地方。
&esp;&esp;前朝末年,北方大旱,许多地方到了六月份牧场仍旧枯黄萧瑟,为此凶狠残暴的月乘人便带领骑兵攻破青州,并打算屠城,危机时刻,位于青州麟趾山上的白鹤观挺身而出。
&esp;&esp;白鹤观众道长在观主的带领下,与青州百姓合力抵抗月乘人的进攻,在弹尽粮绝之前,成功逼得月乘人不得不退兵。
&esp;&esp;在哪五天五夜的围攻中,白鹤观众人来时五十七人,回时只有十人,牺牲四十七人,其中就包括当时的观主,鹤灵,因此白鹤观在青州城百姓心中的地位堪比神明。
&esp;&esp;青州城百姓可能不知道郡守是谁,但一定知道白鹤观观主的名字。
&esp;&esp;想到这,姜南溪心道能给王阁老嫡孙当师傅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esp;&esp;看着戒备森严的须弥院,姜南溪问:“那这鹤道长跟主持大师是好友吗?”
&esp;&esp;带人走进屋内,赵北岌回道:“空寂大师是鹤道长的师兄。”???
&esp;&esp;“师兄,空寂大师不是佛门弟子吗?”
&esp;&esp;“空寂大师原来是白鹤观观主,为人天资聪颖,佛道双修。”
&esp;&esp;被这消息震惊到失语,姜南溪不敢想象,人是有多聪明,才能从道转为佛的。
&esp;&esp;屋内,昏暗不明的烛火下,一位小沙弥和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武僧正在伺候空寂大师。
&esp;&esp;大师刚喝完药,精神看上去挺不错,见到赵北岌时笑得一脸慈祥:“子徵来了。”
&esp;&esp;听到大师喊赵北岌的字,姜南溪就猜到大师跟他的关系应该不一般。
&esp;&esp;赵北岌看着右手完全没法动弹,肩和腰都有伤的空寂大师,忍着狂躁的怒火道:“我听鹤道长说,主持近数个月来一直遭到暗杀。”
&esp;&esp;空寂大师不过笑笑:“不是什么大事,倒是子徵露夜带着姜姑娘前来定是有要事。”说完,又对着身边魁梧不好惹的武僧道,“悟雪,去端点茶来。”
&esp;&esp;“是。”
&esp;&esp;坐好后,赵北岌问:“大师知道是什么人暗杀您吗?”
&esp;&esp;“不过是从前的一些江湖恩怨,不是什么大事。”
&esp;&esp;可赵北岌不这么想,冷漠道:“连皇家寺庙的主持都敢暗杀,那些人当真是无法无天,此事我务必会给大师报仇。”
&esp;&esp;见人表情冷峻中带出强大的杀戮之气,空寂忍不住道:“子徵你杀气太重,可是那梦魇仍缠着你。”
&esp;&esp;“我没有梦魇,大师多虑了。”
&esp;&esp;笑而不语,空寂把目光看向姜南溪道:“自珈蓝会一别数月,姜姑娘比从前更大气了。”
&esp;&esp;见大师一副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姜南溪坐直着身子道:“旁人都说我这个女商人奸诈,唯有大师说我大气,大师您不会在哄我开心吧。”
&esp;&esp;爽朗的笑声传来,空寂看着一对璧人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僧更不会哄你这个女娃开心。”
&esp;&esp;见大师心情不错,与之前在珈蓝会看到的世外高人形象有着鲜明的反差,姜南溪道:“是我们打扰大师休息了。”
&esp;&esp;“人老了,晚上也睡不着,看看你们这些年轻人才高兴呢。”说着接过小沙弥递来的经书。
&esp;&esp;而赵北岌见大师心情和身体都不错,也不打算迂回,直接开门见山道:“今夜确有事情打扰主持,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