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安抚她极度紧张的情绪。
“别紧张啊学霸, 看你紧绷的,”闻过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向后扬声道, “你今年多大了?你家在哪儿啊?听你口音不是金康本地的吧?”
徐诗莹说了个江南大区北部县城的地名,紧张地伸了下脖子:“我今年十九,在、在临床读大一, 下学期大二。”
闻过了然地“哦~”了声,视线往后视镜轻轻一掠:“你是咱们区的啊!现在读书可卷了吧!你是考多少分进来的?”
“七、七百零五。”
“这么厉害!”闻过毫不吝啬地大加赞扬,“高低也得是个市状元吧!你爸妈不得大摆宴席,让乡里乡亲的都沾沾学霸之气?”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半晌徐诗莹细声细气地回答,声音闷闷的:“……不,其实我考砸了,我妈妈还……失望了好一阵。”
她听到前座的铬刚队长“嗐”了声,语气浑然自若:
“你们当学霸的确实压力大,爸妈要求也高。姑娘,如果我高考有你三分之二高,我爹妈就不是挂鞭炮或者摆流水席的问题了——他们会带我去寺庙开光,求得道高僧做法把我身上的脏东西赶走!”
徐诗莹的唇角弯了弯,凝重沉闷的情绪瞬间驱散大半:“您夸张了……”
闻过嘴角颧骨含笑,锋利英俊的眉眼却稍稍压紧,余光一偏,恰好撞上南观清明沉思的眼神。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想法不约而同:
家教严苛,成绩优异,比同龄人更加成熟礼貌。
这样的女孩子,是怎么被张冼民盯上的?
一路上,闻过和徐诗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看似漫不经心,实际句句连拐带弯,把这姑娘的家庭信息套了个大概。
徐诗莹,19岁,江南铜山人,江南大学医学院临床大一在读,家里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和她都相差了十岁以上,二胎政策放开之后生的。
她父亲在车企上班,早年炒股失败欠了一屁股债,从此一蹶不振,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她母亲是大厂的会计,性格要强,对子女非常严格,但平日忙于工作奔波。
因此徐诗莹上学时就得照顾两个弟妹,还得小心地和她爸说话,应付她母亲严厉的期望和叮嘱。看得出来这个姑娘性格相当早熟,甚至有些敏感和缺爱,以至于和闻过说话的时候总是反复斟酌,有所保留。
“停车,请出示证件——闻队!”门哨唰地敬礼,视线往后座转了一圈,又落到副驾驶,不知为何倏地收回视线,脸瞬间涨红,连舌头都打了个结,“准、准入许可……”
江南大区铬刚部队总部前,高耸的铁门吱啦一声左右拉开,闻过指指后头的esv:“你们秦副队过会儿来补。先放行。”
“是!”
两辆车并排停下,闻过转过脑袋,语气中略有揶揄:“学霸,你跟我们‘南队’先去找后面那辆车的小哥,让他给你们办个准入许可。我和楼抱琴先进去,一会儿集合,可以不?”
徐诗莹茫然点头。
‘南队’瞥了闻过一眼,那目光有点意料之外的惊讶,又向一路上一句话没说的铬刚女兵楼抱琴颔首一点,推门下车。
车门呯呯两声关上,闻过立刻半个身子扭过来,眼中光芒大作:
“琴!”
楼抱琴保持着那个雕像一般的姿势,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闻队。”
“你觉得我怎么样?”闻过正色道。
“……”楼抱琴显然非常镇定,客观而委婉地回答,“您很专业。”
“那你觉得你堂哥怎么样?”
楼抱琴说:“闻队,前两天您和我们几个分队长喝酒,一边喝一边大骂楼行是傻叉、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伪君子。如果我不揣测顺服圣意,是不是要被就地格杀?”
“琴啊,你的幽默细胞还是那么独特。”闻过脸上有点挂不住,咳了一声,道,“我是认真的——你和楼行熟吗?你家跟他家交往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