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明微微一愣,然后迟疑着点了点头:“是啊,徐编挺关照我的。”
李母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的额头:“是不是你对人家做了什么,才让他跑了的?”
李徽明急急辩解道:“我能做什么!我不就……啊?”
“我就说你出去那么多年,那么多漂亮女孩子不找,肯定是有原因的吧?”李母没好气地说,“以前就大概有这个感觉了,就是没想到成真了。”
李徽明才喊了一声“妈”就被打断了,李母又说:“要是人家真没那个想法,你也不要凑过去惹人烦,听到没有?”
李徽明心想,或许正是因为徐浩言有那个想法才搬出去的,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李母,说:“行了,妈,我和徐编的关系我自己有数,你就别操心了。”
“我能不操心嘛,你看你这年纪,又不肯回来继承家业,也不肯谈个朋友带回家,还老是在网上被人骂……”李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摆了摆手道,“我能不担心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吗?好不容易你带个人回来,我还不能问问了?”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李徽明在李母面前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过一会我就去找徐编,我答应过带他散心的。”
李母有些头疼:“你这样人家怎么散心?”
李徽明沉默了一下,幸好此时李父喊了一声“下来吃早饭”,才结束了这个让人不好回答的话题。李母看着李徽明下楼的背影摇了摇头,不放心地换上鞋子下了楼。
好在徐浩言是真的想散心,抛开关于李徽明的想法后,他足足睡到了下午才去找李徽明。在李母的强烈要求下,李徽明带着徐浩言在附近的镇上游荡了一个下午,接下来的时间,徐浩言就躺在了宾馆里,偶尔在村边看看风景,或是借了老板的鱼竿钓鱼。
第三天的早上,李徽明又带了李母的任务,早早叫醒了徐浩言。
因为假期的缘故,村边比起从前要热闹一些,虽然不至于说摩肩接踵,但新修的栈道上也可以看见几个游客在拍照。晨光熹微,沿河的灯还亮着几盏,特有的昏黄灯光落在栈桥上,留下一大片温暖的光。
徐浩言和李徽明就在沿街的茶摊找了个桌子坐下。木质的桌子已经有些掉漆了,老板端上了一个茶壶和一个热水壶,并着两盘热糕点和一碟瓜子,搭配看起来有些奇怪。
早上的风还是稍微有些冷,徐浩言缩了缩脖子,然后拆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把其中一盘糕点拿到自己面前:“你不吃吗?”
李徽明把另一碟糕点拿到自己面前,他已经被李父强塞了一碗面,现在也只能用筷子戳破糕点薄薄的一层黏米外皮,把里面的馅夹出来:“我从小就吃这个,倒也没有很馋。”
徐浩言倒是真的有点饿了,他夹起肉糕吃了一口,然后说:“你们早上吃得好腻。”
“所以配了点茶水。”李徽明给徐浩言的杯子里添上了些茶水,徐浩言喝了一口:“绿茶?”
“嗯,一种本地特产吧。”李徽明看向河对面的丘陵,“本来是想带你爬山的,喏,那里是本地的城隍庙,好像修了一半了。”绿树掩映间,依稀可见两座比邻而居的建筑,左边一处楼阁已经彻底修建好,一派古色古香,右边却还用脚手架和绿色的网围着,隐约可见里面的人影。
徐浩言又咬了一口肉糕,然后跟着看过去:“小桥流水人家啊。这里的房价倒也不贵,来这里度假或者养老都不错。”
“是啊,我以前总是想,攒够了钱就回家,就在附近买个房子,把我爸妈接进来,然后每天坐在河边,看桥头的落日。”李徽明歪过头看向徐浩言,“都说此心安处是吾乡,我倒是觉得,只有家乡才是最让人安心的地方。”
徐浩言没有接话,喝了一口茶,或许是茶叶品质不太好的缘故,苦涩的口感后并没有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