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喜欢!谢谢你!”
对,就是这种眼睛。
青遮任由褚褐将自己牵的更紧,没挣扎,也没反对,他现在急需一个支点,而可以成为支点的人就在他眼前。他能从褚褐的眼睛里汲取到可以证明他重生了的安慰,哪怕对方眼底其实终年是可以将人溺毙的泥沼,哪怕他对他抱有别样的、不可描述的心思,他也认了。
最起码,现在,此时此刻,这双眼睛能带他远离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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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梦魂香?”屈兴平诧异,“现在?”
“嗯,我记得你带了。”
“带了是带了。”屈兴平转身远离纷扰喧嚣的斗武场,寻了个僻静地方继续传音,“不过褚兄,大白天的你要梦魂香做什么?”
“青遮一直在做噩梦。”褚褐回头望了一眼榻上蜷缩成团的青遮,“我想让他睡得舒服些。”
“好吧,我早该想到你是给青遮兄拿的。我待会儿让纸鹤捎过你,记住,顶多点半根,别点多,否则会昏睡不醒。”
“好。还要再麻烦你一件事。”
“哎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你居然还会麻烦别人做事。”屈兴平调笑,“来,你说说看。”
“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褚褐回忆着听见的那个名字,“一个叫白万仇的人。”
“白万仇?欢喜门三当家?”屈兴平从满脑子各宗各派的资料里艰难找出这个人。
“你认识?”
“只是见过,他以前代表欢喜门给我老爹送过礼来着,不过被我老爹给拒了,他向来看不太起这些背靠八岐宫的三流门派,哪怕名气上比其他三流门派大得多。”
“欢喜门也来参加这次同期大会?”
“想什么呢,同期大会只有我们五大宗才能参加,他们哪来的资格,只不过是作为八岐宫附属出来撑撑场面。”屈兴平说着说着察觉到不对劲了,“褚兄,你打听一个三流门派的人干嘛?他惹到你了还是你惹到他了?”
“有些私事找他。”二人聊天的空档里,传物的纸鹤已经驮着梦魂香到了,褚褐谢过了屈兴平,断掉了传音,点燃线香后坐在床边,扇了扇烟,清甜的梨香逐渐弥漫开来,青遮自睡着后一直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青遮公子,您在吗?”
门外传来宫人敲门的声音。
为了不惊动青遮,褚褐连忙过去开门,“什么事?”
“有人来送请柬给您。”宫人递上一封玄黑色的请柬。
请柬?
褚褐欲接过来,宫人却不肯。
“抱歉,那人说,一定要亲自送到青遮公子手里才行。”他强调着“亲自”二字。
有蹊跷。他们今天刚来,虽然顶着个“姑洗塔特殊名额获得者”的身份,但没露过面,更没见过人,谁会邀请两个初出茅庐、最高修为只有金丹的家伙?
“他睡了,给我就行。”
宫人依旧摇头。
要是换作以前,被青遮批过“无论待人待狗都过于温和有礼貌以至于哪一天被人牙子卖了都不知道”的褚褐一定会歉意地笑,然后用各种手段甜口蜜言地把请柬拿到手。
他很擅长做这个。
但今天不行。
今天他烦。
褚褐手一晃,迷障术法一出,成功从宫人手里拿走了请柬,翻开一看,是个熟悉的名字:
过去相识,许久未见,虽来日方长,但耐不住心中怅惘,今晚白仓阁一叙吧。
白万仇
白、万、仇。
褚褐眼一暗,转身回去时发现之前半根香正巧点完了,他凝视了已经陷入安眠的青遮片刻,手伸向了剩下的半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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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本来这宴会是为让许久未见的两位挚友彼此聊聊体己话特地摆的,怎么还招来了别的客人啊?”
白万仇坐在首位,举着杯子对造访的褚褐笑。
“青遮他不来了。”
“是不来了,还是没办法来?”白万仇搁下杯子,“真没看出来,堂堂不周山弟子对待自己的炉鼎占有欲还挺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