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公子。”阿莲委屈,“护卫明明是您捡回来的,而且他离你去了之后,在小公子那边过的并不开心。”
“三弟比我更需要保护,毕竟他经常去外面,最近又是多事之秋,把护卫让给他也没什么。”
“可是……”
“我说。”青遮不想听了,“我可以走了吗?”
还在暗自神伤的杜长卿愣住了。
恰在此时,护卫来敲门了。
“长卿公子,遵照家主命令,我来请杜郎中过……”
去。
护卫一手摁在推开的门上,怔怔地看着站在门边的青遮,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在做梦。
“青、青遮?”
……啊,我说呢。
我说为什么醒了不来找我呢。
原来是换主家了。
好。很好。
青遮冷笑。
你胆子变大了啊,褚褐。
双情敌
杜长卿左右看了看,“二位认识?”
两道声音一起响了起来:
“认识。”
“不认识。”
呃,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不认识。”青遮又重复了一次,“我不会认识忘恩负义的家伙。”
实际上没有忘恩负义。青遮还真想不出来他对褚褐“恩”在哪里、“义”又在哪里,既然没有恩也没有义,那忘和负就无从谈起了。
只是,他现在不高兴。不高兴了,嘴上逞逞凶是可以的吧。
不过——啧,要命,他居然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个不会骂人的。
“看来就是认识吧?”杜长卿试图出声解围,“阿褐和青遮是朋友?”
褚褐没搭理他,他的眼睛似乎已经长在青遮身上了,直勾勾地盯着人,一开始重逢时一闪而过的惊讶已经下去了,此刻蓄在双眼里的是不加掩饰的、浓稠黏腻的欲望。
是欲望吧,一定是欲望吧,否则青遮为什么会觉得他居然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是因为眼神比以前更加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了吗?
还是因为,在姑洗塔里听到褚褐说出那句话后,自己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呢?
“阿褐?”杜长卿再次叫了褚褐一声,提醒道,“不是要带岳郎中去三弟那儿吗?”
“……啊,对。”褚褐眼神不移不动,“岳郎中,这边请。”
门外的侍女主动上前给岳子程带路,青遮躲过褚褐紧随的目光,也跟了上去。
两位外人都走了,杜长卿脸上扯出来的笑意下去了一点,但语气尚还温和,“阿褐刚刚可真是下我面子啊,按照之前说好的,不是应该在进门见到我的时候,一定要呈现出一双隐忍要哭的眼睛来博同情吗?我和阿莲好不容易营造好的氛围全都被你毁了啊。”
褚褐还在盯着外面,敷衍般,“太难了。”
“是吗?可是你盯着人家青公子看的时候,眼神明明就很婉转多情呢。”不当着人面了,杜长卿就没必要装亲切了,对青遮的称呼也自然而然退回到了陌生人的距离,“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吧?嗯——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身上的灵力波动甚至还比不上我,除了长得漂亮了点。啊,难道说阿褐就是看脸的俗人?”
“我和他之间怎样,不关二公子的事吧。”
“生气了吗?”杜长卿饶有兴致,“看来他对你真的很特别。不过我依旧保留那句话。”
他抬头看向褚褐,“我很喜欢你,也很欣赏你,我希望你可以考虑我。”
“我也保留那句话,我对你不感兴趣。”褚褐看都不看他,“你会说出这种话来,只不过是因为我是个很好利用的东西罢了,否则你当初为什么把我捡回来。”
传言中杜家二公子体弱多病,甚至命不久矣。这不是传言,这是事实,否则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任由三弟蹦跶在他头上。父亲也早早就放弃了他,除了必要的见面,他从不来光顾他的小院,他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么下去了,直到他在河上游捡到了褚褐。
他看到了希望。
“你最近这段时间跟在我三弟身边,感觉怎么样?”
杜长卿清楚真惹急了褚褐对他们的合作关系没什么益处,很上道地换了话题。
“一个被用溺爱堆积出来的坏种。”已经看不见青遮的身影了,褚褐终于把目光收了回来,“按照之前说好的,我已经把我的血喂给他了,大概一个月后……”
“一个月?不行,太慢了。”
褚褐总算看了他一眼,“那你想要什么时候?”
“七天。”
“七天?你胆子真够大的。”不过褚褐倒也没有阻止他,“我会给他加大量的。”
简单交谈过两句后,褚褐准备回去了,否则杜兰然一定会吵嚷着要见他。
“对了。”褚褐想起了什么,“你多开一间房给我。”
“给岳郎中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