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关系,不纯粹了。
吻到心肺抽痛,吻到风止雪歇,他们抱在一起,额头抵着额头,粗重喘息不绝如缕。
“毓凝,半年太长,我不想等了。”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她推开他,落荒而逃。
和暑假一样,接下来的寒假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妈妈病了,爸爸带妈妈四处寻医,为此耽误工作,爷爷数落他,父子俩经常吵架。
程煜澄天天给她发消息,道歉,示爱,关心,什么都有。
她全部已读不回。
人在无助之时就喜欢胡思乱想,把毫无关联的事物强迫联系在一起。
她时常想,是不是自己太坏,妈妈才会生病。
林清芮霸凌她,是林清芮的错,程煜澄是无辜的。
假如程煜澄得知真相……商毓凝不敢想。
高三下学期,她没再去过玫瑰公寓,在学校也尽量避免和程煜澄单独相处。
他忍无可忍堵她,她一声不吭,久而久之,他也就找得少了。
反而和林清芮走得近,绯闻满天飞。
三月,妈妈病情稍微好转,她才沉下心来琢磨自己的事。
商毓凝决定坦白,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出发去找他。
门口站了个人,是林清芮,双手举着情书向程煜澄表白。
程煜澄发现转角的她,遥遥望过来。
她攥紧衣角,微微一笑,潇洒转身。
“商毓凝。”
走出八十米路,程煜澄追来,她没理。
他抓她手腕,她甩开吼:“叫我干什么!回去找你的林清芮啊!”
“愿意来找我就好好说话。”
“谁找你?你自我感觉这么良好吗?这路你家开的我路过都不行吗?”
“那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林清芮那朵白莲花,学学她怎么脱衣服……”她越骂越难听,末了还大声嚷:“我祝你们百年好合,祝你们渣男贱女锁死——咳——”
脖子紧缩,双脚离地,后背撞上石墙,程煜澄冷眼觑着她,眼底杀意熊熊燃烧。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商毓凝不记得那天他们怎么分开的。
他们的故事,在那天画上句点。
如今再回想,结合楚创说的“程哥对你一见钟情”,她又品出点别的味道来。
如果楚创所言不假,那程煜澄大概不是因为她骂林清芮想弄死她,而是因为她祝他们百年好合。
商毓凝打个哆嗦,陷入回忆太久,不知不觉水都凉了。
正拿毛巾擦身,磨砂玻璃门蒙上一道黑影。
“毓凝。”
“呃啊。”
手一抖,毛巾落地,商毓凝下意识护住脖子。
和谐
门突然打开,程澈抓着把手,视线穿透氤氲水雾直抵她身上。
商毓凝怔住,一时没觉察有什么不对,直到视野中的喉结上下翻滚,低头,惊觉自己一丝/不挂。
“你你你出去!”
她慌慌张张捂住胸口,转身背对他,扯下浴袍披上。
“不好意思。”程澈闷声咳嗽,关上浴室门。
穿好浴袍出去,他还等在门口,商毓凝打开门吓一跳。
“你能不能……”
不像个变态似的。
目睹他解剖活鱼,又回想被他掐脖子,她心有余悸,不太敢跟他拌嘴。
“没事,吹风机在哪?”
程澈不答,走近,俯身低头,将脑袋探到她面前。
乌黑短发水光淋漓,水珠聚在发梢,吧嗒,打在她手上。
心跟着颤了下。
“还有没有腥味?”
“没有了,很清爽。”
“闻仔细点。”
她凑近嗅,只闻到洗发水和沐浴露的芳香,和似有似无的雪松香。
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这么听话干嘛?让闻就闻,他变态,自己也变态么?
“真的没有了。”她推开他的头,环视一圈,目光锁定吹风机。
甫迈出半步,背上一沉,程澈在后环上她的腰,下巴搁在肩头,鼻尖蹭她耳朵。
“是不是吓到你了?”
委屈巴巴的语气,像狗咬错人,猛摇尾巴讨好认错似的。
商毓凝窃喜,面上仍冷着,“好意思问,我怕得魂都飘了。”
程澈叹气,“我不知道你会来。”
热气喷在耳侧,痒痒的,她小脸一红,侧身朝一边躲。
挪一点,程澈就靠近一点,两人像风吹弯的小麦,站没站相。
她闭了闭眼,放弃挣扎,“你以为我想来,要不是你妹……”
“你能来,我高兴。”
“……”
狗嘴里破天荒吐出象牙,商毓凝不太适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