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抬眼时楚明已经退出两步站到过道上,耐心地等着他让开位置。
江淮眯了下眼,起身:“进。”
楚明抬脚跨过座椅往里坐去,摸到笔就见江淮当真上讲台了。
他轻轻叹气。
陈炜见状把湿帕子握得紧了些:“你干嘛?”
“长眼睛了就看,”江淮微微倾身捞出截粉笔:“没长眼睛就听。”
陈炜:“……”
黑板湿透之后写字不易显形。
但若是能写下去,黑板自然干透之后,那粉笔字迹就当真是无痛入木三分了。
江淮回忆了遍楚明写着的几篇文言文诗歌,一气呵成写到底。
陈炜看着看着脸色愈发不对:“你——”
“不认识吗?”江淮把粉笔残骸捏碎,糊着食指指腹满是粉笔灰。
他在旁边黑板连笔写道:江淮。
陈炜:“……”
“这字不重要,”江淮退开一步,“擦吧。”
陈炜咬碎牙齿当调料,给怒火中烧的腹部加了盘菜。
迈着沉重的脚步把那两个字擦掉。
楚明时不时关注着讲台上的进度。
注视着江淮步步走下讲台,他捏着的黑笔来了个利落的连翻。
十多分钟后英语自习课上。
四十多双眼睛死死盯着讲台上白得能入奠的粉笔字,被动地知道了本周语文背诵任务。
“这周任务这么重呢,”杨丽质把待批改作文放到讲台,扭头看着那半板字:“英语课代表学学语文课代表啊,你看这任务通知,连我这种其他科科任老师都一清二楚。”
英语课代表:“……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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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夏的余热彻底散落在一场连夜连日的秋雨里。
而大马猴在一个秋雨连绵的清晨回到21班的怀抱。
他稍显憔悴,青黑的胡茬就跟吃墨水了似的,“同学们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一阵病怏怏骚唧唧的回答。
“下周二月考完就要放几天国庆假,”大马猴坐在讲台上疲态地说。
“要放假了!”
“我听理科班的老师说要放4天,嚯嚯嚯!”
“几天呀几天呀,这对我很重要……”
大马猴沉重地叹出一口气:“同学们,我想强调的是月考。”
同学们想强调的是:“咦——”
“国庆放几天还要等通知,”大马猴说:“先好好准备月考。我不在的这几天听说你们很乖,这么喜欢卫老师吗?”
鸦雀无声。
“……哈哈哈。”大马猴连忙笑着接话:“你们卫老师确实能干。我不多啰嗦,趁开考时间还有几分钟先把书拿出来自己复习,查漏补缺。”
江淮不喜欢跟着一群人临时抱佛脚,嫌挤。
他熟练地以出去找书为理由离开教室,耳里灌入秋雨淅沥,他蹲在书堆前翻出本五三看。
看了两秒才发现这是楚明的,放混了。
他懒得再换,将就着把数学题看下去。
考试铃声前奏开放,教室里徐徐涌出躁动的人流。
楚明习惯性瞥他一眼,见上面字迹是自己的,不禁俯身问:“你干什么?”
“没,”江淮合上这本一页十五道题能错十一道的习题册,“略有感叹。”
楚明抽过书,随意翻着看了两页:“嗯?”
“感叹有人的努力和成绩居然会成负相关。”江淮啧了一声。
楚明:“……”
他重重合上书,屈膝顶了下江淮的后背:“闭嘴。”
江淮笑得差点仰过去,最后后脑勺靠在楚明腿上才微微收敛。
他借着楚明的手把自己撑起来,说:“我教你吧,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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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的作者是不是很够意思[星星眼]
像是听到什么趣事, 楚明没忍住唇角勾了一下。
“笑什么?”江淮站直,“有这么高兴?”
楚明:“……”
他没回答,从衣兜里摸出两只笔便错开江淮往考场找去。
江淮啧了声, 齐好笔也往考场去。
国庆假期将近, 远瞻为妙,近看是灾。
因为调休。
周六周考完周天还要上课。
考完教室进行归位。
吱吱咯咯的摩擦声此起彼伏,窗外天色沉得像末日。
“今天雷电雨,回家注意安全。”大马猴略微生疏地说道:“另外还有课代表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人头左转转右看看。
骚动里楚明举了下手, 大马猴貌似没注意到这边。
江淮不知道是不是屁股上长跳蚤, 座椅往前擦出“呲儿——”的脆响。
全班的目光无

